靈堂中,我跪在蒲團上,媽媽的遺照正對着我微笑,仿若小時候那般。
從小爸爸扔下我們娘倆。
媽媽怕我受委屈,一生從未再婚,她咬着牙,艱難地将我撫養長大。
而我卻連她的臨終遺願都滿足不了。
眼前一片模糊。
守到深夜,手機進來一個騷擾電話,恍惚中意外打開了朋友圈。
“愛的便當,味道就是不一樣。因為有你在身邊,所有的苦難都不再是苦難。”
圖片中,邵韻正給許深喂着飯,一臉的笑意溫柔。
我截圖保留,順帶還評論了一句。
“現在當小三都這麼光榮嗎?”
許是朋友圈的留言提醒了邵韻,她終于想起了我。
屬于她的專有鈴聲響起時,我快速拒絕,然後拉進黑名單。
停靈三天,葬禮如期進行。
下葬時,邵韻出現了。
她穿着大紅的裙子,與周圍非黑即白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沉着臉,一巴掌扇了上去。
媽媽常和我說女人不易,我一直非常尊重女性,憐惜她們。
但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見大紅色的瞬間,我的憤怒戰勝了理智。
我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滾!别髒了我媽的眼!”
她攪着雙手,手足無措,進退不得。
面對衆人的指指點點,她終于受不了了,出去躲在角落。
直到我出來,她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回到家,進門的那刻,她拽住了我。
“我沒想到,沒想到媽那麼快……”
“你閉嘴,你沒有資格叫她媽!你幹什麼去了,早幹什麼去了?”
我也不想歇斯底裡,也不想變得不像自己。
邵韻低着頭,欲言又止,咬了咬唇似乎下定了決心。
“我……阿深說他第一次化療害怕,我隻好先陪他做完化療……”
又是因為許深。
但我的心卻再也沒有波瀾,隻是麻木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