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自己不夠好,還是他太清高?」
我每說一句,我媽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都是她心中最深的刺,是她用「江淮不食人間煙火」的借口,自欺欺人了幾十年的傷疤。
「不不是的」她喃喃自語,「他隻是他隻是專注于藝術」
「專注于藝術?」我嗤笑一聲,「媽,别再自欺欺人了。」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扔在她面前。
照片上,是兩個年輕的男人。
一個,是豐神俊朗的江淮。
另一個,眉眼間,和我爸有七分相似。
但氣質,卻比我爸要張揚明亮得多。
那是我的大伯,雲楊。
一個在我出生前,就因為意外去世的人。
我媽看到照片,整個人都僵住了。
雲澈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不是大伯嗎?他怎麼會和江淮在一起?」
「他們何止是在一起。」我看着我媽慘白的臉,緩緩地揭開了那個被塵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他們是戀人。」
「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媽和雲澈的腦子裡炸開了。
雲澈一臉震驚:「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我媽則是死死地盯着那張照片,身體抖得不成樣子。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吧。
江淮和大伯靠得很近,江淮的臉上,帶着一種我從未在他任何一張照片上見過的,溫柔又寵溺的笑容。
他的手,搭在大伯的肩膀上,無名指上,戴着一枚和我爸手上那枚一模一樣的戒指。
那是他們雲家的祖傳戒指,傳男不傳女,一對。
一枚,在我大伯手上。
另一枚,在我爸手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媽瘋了一樣地搖頭,「戒指戒指是雲正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是嗎?」我冷笑,「爸送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這戒指本來是應該給大伯母的?」
「當年大伯意外去世,奶奶悲痛過度,就把這對戒指收了起來。後來爸要娶你,奶奶舍不得他,才把屬于大伯的那一枚,給了他,讓他送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結果呢?」我看着她,「你把爸當成替身,把這枚本該屬于另一個女人的戒指,當成了你和江淮愛情的見證。媽,你難道不覺得,這很諷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