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珏看着她瞬間繃緊的身體和戒備的眼神,眸色深了深。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着無形的壓迫感:“你是長安的妻子,長安喚我一聲表兄。身為弟妹,為兄長繡一個荷包,有何身份不合适?還是說,蘇夫人覺得自己與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關系,需要避嫌?”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甚至帶着一絲嘲諷,将蘇見月的退路堵死。
蘇見月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手心冒汗:“妾身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光明磊落,何必推三阻四?”
裴景珏步步緊逼,甚至擡出了剛才的事,“方才若非本相及時趕到,蘇夫人此刻境遇不堪設想。這救命之恩,換蘇夫人一個荷包,不過分吧?”
他用恩情拿捏她,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蘇見月心中天人交戰,知道再推脫下去隻會讓他疑心更重。
她咬咬牙,隻得硬着頭皮應下:“大人言重了。既然大人不嫌棄,妾身妾身繡便是。不知大人喜歡什麼花樣?”
“忍冬花。”裴景珏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脫口而出,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蘇見月的心狠狠一顫!忍冬花!果然!他就是在試探自己!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臉上努力擠出一絲茫然和恰到好處的為難:“忍冬花?這妾身似乎未曾見過此花,隻怕繡得不好,贻笑大方大人可否換一種?”
裴景珏盯着她看了片刻,沒有錯過她那一瞬間僵硬的指尖和眼底飛快閃過的慌亂。
他心中疑雲更甚,卻沒有再逼問,隻淡淡道:“無妨,就繡你想象中的樣子便可。”
他倒要看看,她能繡出什麼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