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煥面容似有些皲裂。
就連清冷自持如裴玄渡,嘴角也略有些抽搐。
燕雲舟愣了愣,而後,震驚地看向崔景煥:“崔大公子,你好生大逆不道!孤知曉你風流成性,時常流連花街柳巷,是玉京裡出了名的玩得花,卻沒想到,你竟有如此不倫心思!”
崔景煥額角青筋直跳,他看太子不爽很久了!
“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别每次提到臣,都一口一個風流成性。”
燕雲舟暗戳戳在盛漪甯面前抹黑崔景煥的小心思被點破,也不覺得尴尬,甚至更為理直氣壯,“崔大公子風評如此,又不是我這麼說的。”
崔景煥冷笑了聲,“堂堂太子,也如此人雲亦雲?這便是裴太傅教你的道理?我雖少年風流,喜好絲竹聲樂,卻不曾肆意亂為。倒是太傅大人,瞧着清心寡欲,誰知是不是表裡如一。”
盛漪甯也忍不住多看了裴玄渡一眼。
她倒是覺得,太傅大人應當是表裡如一。
前世直至她死,太傅大人都不曾娶妻,玉京中對他芳心暗許的千金貴女不計其數,可卻不曾聽聞他的目光多為誰停留過片刻。
便是後來女帝臨朝,将他折斷雙腿囚于後宮,他亦甯死不屈。
燕雲舟聽到旁人罵他還無所謂,可若說的是他小舅舅,頓時就急眼了:“崔景煥,你休要诋毀孤的太傅!”
崔景煥冷笑:“是不是诋毀,太傅大人心知肚明。”
他的确時常流連花街柳巷,卻又因年少才高算不得纨绔,得了個風流潇灑的名聲,但也因此,對于男女暗慕之情尤為敏銳。
裴玄渡情緒内斂,可他看向盛漪甯的目光,卻帶着連他自己都未必能察覺到的,壓抑着的瘋狂占有欲。
不過崔景煥也能理解。
美人如瑰玉,誰不想握于掌心,細細把玩。
他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