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衆貴女也都掩唇而笑。
“想來盛大小姐沒讀過什麼書,也隻有藥方能拿得出手了。”
“可不是晦氣嗎?誰用得着她開藥?還真當自己是一劑千金的神醫了。”
盛湘鈴聽着衆人的嘲諷,為盛漪甯打抱不平:“這關考校的本就是字,内容是什麼本不重要,我大姐姐愛寫什麼寫什麼,你們管得着嗎?”
這時候,有位年老的翰林學士拿着一幅字過來問:“盛大小姐可在?”
盛漪甯上前,行了個學子禮:“徐夫子,學生在。”
徐老學士哼了聲,“這聲夫子喊得早了,盛大小姐就這麼自信不會落選?”
盛漪甯從容不迫地應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即便夫子隻指教漪甯這一回,也當得起漪甯一聲夫子。”
顧姝曼小聲嘀咕了句:“馬屁精。”
旁邊的貴女們都有些幸災樂禍。
“聽聞徐老夫子身子一向不大好,盛漪甯竟還瞎寫了個藥方,想必是犯了他的忌諱了。”
“說不準待會她就第一個被趕出去了,可不得趕緊讨好夫子嗎?”
盛琉雪嘲諷地看了盛漪甯一眼,然後上前,裝模作樣地為她求情:“徐老夫子,我姐姐隻是素日習慣賣弄醫術了,并非有意冒犯,還請您莫要怪罪她。”
徐老夫子瞥了盛琉雪一眼,而後看向盛漪甯:“哦?這麼說,這藥方,不是你專門寫給老夫的?”
盛漪甯卻道:“就是寫給夫子的。”
衆人聞言都面露詫異。
“盛漪甯是瘋了不成?盛琉雪都為她開脫了,她竟還上趕着冒犯徐老夫子?”
“她不會以為自己随便寫個藥方,就剛好與徐老夫子的沉疴對症吧?”
“瞧瞧,徐老夫子的手都氣得發抖的。”
然而,讓衆人沒想到的是,徐老夫子握着宣紙的手在發抖,但說出的話卻滿是激動:“你未曾給老夫把脈,也是初次見老夫,怎就能開出老夫素日常吃的藥方?”
盛琉雪笑容一僵。
衆人也都面露驚詫之色。
盛漪甯的醫術竟如此高明?都不用把脈,就能對症下藥?
盛漪甯含笑道:“不瞞夫子,你剛進門,學生就聞到了你身上常年萦繞的湯藥味,兼之望診便知曉夫子之病症。但夫子久病難愈,學生又在原來的藥方上添了幾味藥,份量稍作調整,如此便能讓困擾夫子已久的腿疼徹底消失。”
“當真?”
徐老夫子面露喜色。
他年歲漸高,身子骨也越來越不利索,尤其是這腿,稍微走幾步路就疼得不行,也隻有喝藥才能緩上日。
如今盛漪甯竟給他開了個斷病根的藥方,他豈能不喜?
盛漪甯言語自信:“自然。夫子盡可問過禦醫再用藥,服用此劑,不出十日,便能讓您老健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