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謹很守時。
姜時願見到他的時候,時間不快不慢,正是下午六點。
“久等了,小時願。”
姜時願起身,随着方南謹向會議室走去,她臉上依舊挂着淺淺的笑容:“方律客氣了。正巧律所旁邊有家咖啡館,他們家的拿鐵還不錯。”
“小時願,坐。”
方謹南将平闆電腦轉向姜時願,屏幕冷光映着她沉靜的側臉。
“時間線很清晰,”他指尖劃過一組标注着紅色星标的日期,“你們新婚夜當晚,到現在,許京言一直和孟清冉保持着非正常男女關系。”
方南謹稍作停頓,怕說這些事情,會勾起姜時願的傷心事。
姜時願端起白瓷杯,杯沿在唇邊停留片刻。
“繼續吧,南謹哥。”
她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一絲漣漪。
“法律意義上的重大過錯認定需要更直接的鍊條。”
方謹南調出另一份文件,密密麻麻的資金流向圖鋪滿屏幕,“關鍵在這裡。他用婚内财産為對方購置的公寓。”
他點了點幾個高亮标注的賬戶,“這部分可以主張全額追回,并在分割時要求對方少分或不分。”
他停頓片刻:“我們需要坐實他明知婚姻存續期間,仍故意用夫妻共有資金供養第三者及其還未出世的——非婚生子。”
“甚至。”
“今天他在拍賣場上所花費的資金,也是你們夫妻的共同财産。”
姜時願的指尖在杯柄上收緊。
“所以,我需要拿到這些證據?”
方南謹合上電腦。
“是的。”
他問道:“你和許京言談過嗎?”
姜時願搖頭。
方南謹起來,最終拍了拍姜時願的肩膀:“對于許京言來說,離婚不是最好的選擇。”
不然,他為什麼會娶姜時願?
就算是心愛的女人,也舍得不給名分?
“小時願,你最好能和許京言談清楚。如果協議不行,最終鬧到打官司的地步,直白點說,隻能是兩敗俱傷。”
許京言不會輕易離婚。
對于他來說,在外的人設很重要。
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