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還在這裡。
況且,沈聿也在,他是絕不會允許沈聿和姜時願單獨相處的。
更不允許,沈聿觊觎他的妻子。
姜時願把許京言和孟清冉所有的親密互動都看在眼裡。
包間内光影搖曳,笑語喧嘩。
許京言對孟清冉那看似不經意的偏袒。
兩人之間流露出的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昵。
像細小的毛刺,紮在她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即便早已決心離開,但親眼目睹這份自己曾經求而不得的溫柔傾注于他人。
姜時願心中竟有種莫名的鈍痛感。
無所謂了。
畢竟兩年的時光,說對這個人完全沒有一點感情,那怎麼可能。
但是,太不值得。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澀意。
再擡眼時,臉上已是一片波瀾不驚的平靜。她輕輕放下酒杯,對身旁的顧安甯低聲道:“我去下洗手間。”
起身,離席,動作流暢自然。
再沒有多看許京言那邊一眼。
走廊外的空氣瞬間清淨冷冽了許多。
姜時願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微微仰頭,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将心頭那點莫名的滞悶驅散。
就在她準備走向洗手間時。
沈聿的身影出現在略顯昏暗的走廊光影裡。
他指尖夾着一支未點燃的煙,似乎也隻是出來透口氣。
見到她,他腳步微頓。
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仿佛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沉靜。
“裡面太悶了?”
他開口,聲音比在包間裡更低沉幾分,像夜色下緩緩流動的暗河。
姜時願沒想到他會跟出來,微微一怔,随即點頭:“嗯,出來透透氣。”
沈聿走近幾步,在她面前站定。
他沒有問她是否因為看到許京言和孟清冉而不快,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