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動?”
電話那頭傳來孟清冉的笑聲。
“我已經夠冷靜了!”
“許京言,你記着,就一天時間。不然,你就等着給我們母子收屍吧。”
倘若不冷靜。
她怕是早已經被逼瘋了。
說完。
電話被猛地挂斷。
隻剩下一串忙音。
孟清冉本就有抑郁症,現在可能受了刺激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許京言的手指還緊緊攥着手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他繼續想打進孟清冉的電話。
忙音卻一聲接一聲。
她的抑郁症時好時壞,這次被逼到絕境,加上許家驟然施加的壓力和他這幾天的失聯——
就在這時,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自身側響起。
“報警吧。”
許京言倏地轉頭。
姜時願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就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眼神清淩淩的,映不出絲毫情緒。
她看着他瞬間愕然的神情。
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語氣甚至沒有一絲起伏。
“孟清冉精神狀态不穩定,以死相逼,言辭極端。這種情況,警方介入比你自己找更有效,也更安全。她若真出了事。”
她頓了頓,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他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你怕是更無暇他顧,麻煩無窮。”
許京言張了張嘴,想反駁,想說家醜不可外揚,不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可所有的話堵在喉嚨口。
在對上姜時願那雙過分冷靜、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漠然的眼睛時,全都哽住了。
此刻的姜時願。
好似一個在幫他解決後牆問題的女主人。
姜時願不是在關心孟清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