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時願。
她眼皮微微動了動,唇邊扯出一個極淡的弧度。
“你來了。”
姜時願走到床尾,目光平靜地掃過床頭的監護儀,上面跳動的數字還算平穩。
“有事嗎?”她開門見山。
孟清冉垂下眼睫。
“姜時願,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得意?”
姜時願沒接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
孟清冉擡起頭,眼底泛起一層水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京言,有給你說會怎麼處理嗎?”她問,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希冀和顫抖。
姜時願輕輕搖頭,語氣沒有任何波瀾。
“他們強行把你送來醫院,不就是他們的态度?”
昨晚。
許京言也沒有聯系過她。
從孟清冉會來醫院可以得知,許家是不想讓她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了。
“是軟禁吧。”她喃喃自語,像是終于認清了現實,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譏诮。
“美其名曰是為了我的身體着想,實際上就是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再出去丢人現眼,壞了許家的名聲。讓我安安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就行,是這個意思嗎?”
姜時願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孟清冉看着她沉默冷靜的樣子,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姜時願,有時候我真想知道,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怎麼能永遠這麼冷靜,這麼無動于衷?”
她帶着一種病态的審視,上下打量着姜時願,“你看,你擁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求都求不來的。顯赫的家世,漂亮的臉蛋,頂尖的學曆,體面的工作。就連你的丈夫,哪怕他心裡裝着别人,至少明面上,你還是風光無限的許太太。”
她頓了頓,呼吸急促了幾分:“可我呢?我有什麼?我隻有京言那點虛無缥缈的承諾和感情。連這點東西都要被你,被許家奪走了!”
姜時願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平淡:“路是自己選的。”
她想起上午陳醫生說的話。
好似擁有就是原罪。
永遠冷靜,永遠無動于衷嗎?
她想起到興安公寓那個夜晚,她摸到孟清冉的脈搏,得知她有身孕的時候,她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面上卻依舊保持平靜。
“是,路是我選的。”
孟清冉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