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陸續起身寒暄道别。
許京言本想離開,卻被許振庭一個眼神制止,不得不留下來與幾位叔伯周旋。
姜時願去了下洗手間。
短暫地脫離了觥籌交錯的氛圍。
她從洗手間出來,并未立刻返回喧鬧的大廳,而是繞到了臨湖的回廊,想透口氣。
夜晚的湖風帶着涼意。
深秋的風。
吹得她有些微微冷了。
就在她準備回去時,卻隐約聽到假山另一側傳來交談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
是沈聿和許祈安。
“我真沒想到,你會答應我的邀請。”
是許祈安的聲音,依舊帶着笑意,但比在席間少了幾分刻意,多了些深沉:“還以為沈總貴人事忙,不屑于摻和這種家長裡短的飯局。”
沈聿的聲音低沉冷淡,聽不出情緒:“許三少回國,我總要來的。這不,借許家的勢,給你接風洗塵了。”
“隻是我也很好奇”
他頓了頓,語氣染上了一絲笑意:“你在國外的投資做得風生水起,名利雙收,逍遙自在。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回來,非要蹚許家這攤渾水?”
許祈安靜默了片刻,随即傳來一聲極輕的低笑。
那笑聲裡帶着點複雜的意味,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種野心勃勃的笃定。
“渾水才好摸魚啊,沈總。”
許祈安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國外終究是異鄉。許家再怎麼折騰,它也姓許。”
“他們不希望我回來,我怎麼能讓他們如願呢,你說對吧,沈聿。”
他話裡的暗示意味十足。
沈聿似乎并不意外這個答案,隻是淡淡道:“看來三少是志在必得。”
“談不上志在必得,”許祈安笑道,“隻是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而已。況且,有沈總在,我的底氣也足一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