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那張嘴,就跟上了發條似的,對着宋安璃滔滔不絕。
“我跟你說,我們家阿淮,别看他平時悶得跟個葫蘆似的,其實最會疼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過流氓,暖得了床”
“閉嘴。”周時淮終于忍無可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李硯脖子一縮,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對着宋安璃告狀:“你看他,他還兇我!”
宋安璃被這兩人逗笑了。
她活了二十二年,身邊圍繞的男人,要麼是江鶴白那種溫潤如玉的僞君子,要麼是陸禹衡那樣敏感自卑的小白臉,再不然就是沈庭舟那種嚣張跋扈的二世祖。
像李硯和周時淮這種相處模式,她還是第一次見。
一個話痨,一個悶油瓶,湊在一起,倒也和諧。
“你這個老闆,對他還挺上心。”宋安璃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那當然!”李硯一拍胸脯,“我跟阿淮那可是過命的交情!他”
話還沒說完,李硯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收斂,變得嚴肅起來。
“喂?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他站起身,有些不舍地看着宋安璃和周時淮。
“我有點急事得先走了。你們倆慢慢聊,賬我已經結了。”
說完,他沖周時淮擠了擠眼,轉身一陣風似的跑了。
李硯一走,卡座裡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周時淮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局促,他坐在宋安璃身邊,身體繃得筆直。
宋安璃看着他這副模樣,忽然覺得有些好玩。
“你這個老闆,挺有意思的。”
“他話多。”周時淮憋了半天,隻吐出這三個字。
宋安璃沒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咖啡館裡舒緩的音樂流淌着,窗外是城市的車水馬龍。
這是她這幾天來,難得的清靜時刻。
“我送你回去。”眼看咖啡見了底,周時淮主動開口。
宋安璃沒有拒絕。
坐上那輛黑色的轎車,周時淮什麼也沒問,隻是默默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