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璃擦頭發的動作沒停。
“有事?”
門外的人嗓音放得很柔,是她聽了十幾年的那種溫柔。
“你這幾天是不是快到了,我讓廚房給你煮了紅糖姜茶,還買了你慣用的牌子。”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
“開門,我給你送進去。”
宋安璃靠在門上,忽然就笑了。
是啊,他記得她的生理期,記得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記得她所有的小習慣。
從前,她覺得這是愛。
他會在她痛得滿頭大汗的時候,笨拙地給她煮紅糖水,會把自己的手掌搓熱了給她捂肚子,會抱着她說,下輩子讓他來當女人,替她受這份罪。
那些溫柔的過往,一幕一幕,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可現在想來,隻覺得諷刺。
一個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吊在懸崖上,卻為了另一個女人轉身就走的人,他的這些體貼,不過是精心計算過的表演。
“不用了。”她的嗓音冷得像冰,“我自己有。”
門外的江鶴白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反應,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柔和。
“安璃,你别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我隻是太擔心安琪了,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但我發誓,我心裡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要因為一個外人,就全都不要了嗎?”
宋安璃拉開梳妝台的椅子坐下,開始吹頭發。
吹風機的嗡嗡聲,蓋過了門外男人喋喋不休的解釋。
她已經懶得去分辨他話裡的真假。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回不去了。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江鶴白終于沉不住氣了,話題一轉,提到了他今晚真正的來意。
“安璃,公司的事,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那筆融資對江氏真的很重要,沒有那筆錢,好幾個項目都要停擺,損失會非常慘重。”
“你也不想看到我這麼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