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白整個人都定住了。
他準備好的所有說辭,所有用來打發這個保镖的手段,在看見宋安璃的那一刻,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茶館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江鶴白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
“安璃,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開口,連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有多慌亂。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宋安璃走了過來,高跟鞋踩在木地闆上,發出笃、笃、笃的聲響,每一下,都敲在江鶴白的心上。
她走到桌邊,停下腳步。
“不是我看到的那樣?”
她重複了一遍,然後拿起桌上那個信封,掂了掂。
“那是哪樣?”
“我”江鶴白語塞,他急切地想要辯解,“我承認,我約他出來,是想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你。”
“但那是因為我擔心你!安璃,我是真心為你好的!”
他伸出手,想去拉宋安璃的手。
“我隻是想讓他這種别有用心的人離你遠一點!我怕你被騙!”
宋安璃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怕我被騙?”
她把信封扔回桌上。
“所以,你就用兩百萬,來衡量我,衡量我們的關系?”
“不,不是的!”江鶴白急了,“我隻是想用錢來試探他!我對他說了,我跟你們不一樣,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宋安璃笑了。
那笑裡沒有半分暖意。
“江鶴白,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那個你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傻子嗎?”
她往前站了一步,直視着他。
“大家都是為了錢,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清高?”
她一字不差地,重複着他剛才說過的話。
江鶴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幹二淨。
那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他所有虛僞的辯解,都襯托得無比蒼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