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他所有虛僞的辯解,都襯托得無比蒼白可笑。
宋安璃沒再看他。
她轉過身,看向從頭到尾都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周時淮。
從她出現開始,周時淮就沒再說過一句話,隻是安靜地看着。
宋安璃的心裡,忽然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沖着周時淮伸出手。
“老公。”
她開口。
這一個詞,讓在場兩個男人的身體,同時僵住。
江鶴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周時淮也擡起了頭,他看着宋安璃,那雙總是沉靜的眼睛裡,翻湧着他自己都快要壓不住的情緒。
她剛才叫他什麼?
“我們回家。”
宋安璃沒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又說了一句。
“别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周時淮站了起來。
他沒有立刻去牽宋安璃的手,而是走到了桌邊。
在江鶴白錯愕的注視下,周時淮拿起了那個信封。
他把信封推回到江鶴白面前。
“江總。”他開口,“這錢,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你比我更需要它。”
說完,他不再多看江鶴白一眼,轉身,走到了宋安璃身邊,自然地牽起了她伸出的那隻手。
她的手很涼。
周時淮握緊了些。
兩人就這麼當着江鶴白的面,手牽着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館。
隻留下江鶴白一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桌上那個信封,又看着兩人消失在門口的背影,那張總是挂着溫和面具的臉,終于一點點地碎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