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陸霏甯猛地回頭,眼底的陰鸷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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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前堂還有段距離,陸昭甯就聽到了陸泓的哀嚎聲。
“世子啊--下官是真不知道啊!”
“清莊這半年我都沒踏進一步,裡頭出了什麼事,我半點不知情啊!”
“既不知情,那就“再”好好想想。”謝臨淵漫不經心道。
緊接着,便是木棍抽在皮肉上的悶響,混着陸泓更高亢的鬼哭狼嚎,聽得人牙酸。
管家腳步虛浮,怎麼都不敢往前走了,蒼白着一張臉,回頭向陸昭甯請罪。
“小姐,您進去吧,小的在這就行!”
陸昭甯點頭,帶着青黛一直往前。
越往裡走,哭聲越刺耳。
青黛往耳後攏了攏碎發,眉尖擰出嫌惡:“不過是挨幾棍子,至于嚎得跟殺豬似的?”
她偷瞄陸昭甯,眼底的贊歎更濃。
小姐昨天可是被雷劈了都不吭一聲!
同是一家人,陸泓怎麼一點血性也無?
此時的陸昭甯也恍然大悟:
謝臨淵今日确實是來找麻煩的,但找的不是自己。
心頭一松,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得走快點,看看陸泓是怎麼被打的。
她提步繞過廊柱,前堂景象撞入眼簾:
陸泓毫無形象地趴在冰涼的青磚上,錦袍前襟被淚水洇出大片深色,脊梁骨弓得像隻蝦米。
兩名青衣衛持棍而立,每一棍下去都帶着風聲,卻偏生控制得極好,隻讓他疼得抽搐,不見半點皮開肉綻的傷。
謝臨淵斜倚在紫檀木椅上,月白袖口襯得指尖愈發修長。
那把玉骨折扇在他指間轉得飛快,映出他眼底的幾分漫不經心、幾分冷眼旁觀。
直到陸昭甯走近,剛要屈身行禮,他指尖一頓,折扇“啪”地合起,聲音淡淡:
“免了。”
陸泓被一棍抽得猛地弓起背,眼角餘光瞥見站在一旁的陸昭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