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被一棍抽得猛地弓起背,眼角餘光瞥見站在一旁的陸昭甯。
他心頭一喜,像是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嘶啞的哭喊出聲:“乖女兒,快替為父求求情啊!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再這麼打下去,我會死的!”
“我是冤枉的啊--!哎呦--!”
啊原來他也知道,人,是可能會被打死的啊?
那他又是如何做到,能在原主被打的鼻青臉腫時,輕飄飄地一句:“隻是讓你長長記性,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陸昭甯冷笑,看人被打,确實挺爽的。
她壓低聲音,對謝臨淵說:“世子爺,他皮糙肉厚,可以打的更用力些。”
謝臨淵點頭,指尖一動,青衣衛打得更狠了。
陸昭甯在一旁看着,心裡也在盤算。
陸泓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算卦看不清命數。
不靠卦象,
陸昭甯還有腦子。
謝臨淵調查了一夜,今日來到陸家,僅僅隻是抓着陸泓打一頓,便說明,他已經确定陸泓對清莊一事并不知情。
畢竟依照謝臨淵的性子,那可是懷疑誰就把誰扔去肅清司。
像這樣在官員家行刑,可不多見。
打在陸泓身上的棍子看着恐怖,落點卻都在皮肉最厚處,疼是真疼,卻傷不了根本。
謝臨淵要的,從來不是陸泓的供詞,而是--
敲山震虎。
“繼續打。”
謝臨淵忽然開口,折扇“啪”地敲在桌面,
“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停。”
陸泓的哭聲猛地拔高,看向陸昭甯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怨毒:“陸昭甯!你就眼睜睜看着我被打?我可是你爹!”
“你快向世子求情啊!”
陸昭甯擡手捂住心口,眉頭微蹙着輕咳兩聲,聲音虛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歸天。
她順勢倒在青黛懷裡,水汪汪的眸子凝着謝臨淵。
“世子爺,您既已動了我爹爹,可就不能打小女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