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甯眼角餘光瞥見,心中微動:他身上的黑氣依舊濃重,但印堂上那層灰蒙蒙的黑霧,确實淡了些許。
謝臨淵顯然沒料到會有這一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生硬地說了句:
“分内之事,不足挂齒。”
他不再理會旁人,轉頭直視攝政王,對青木使了個眼色。
青木立刻上前,将捧着的碎裂玉蟬呈到攝政王面前。
“王爺,這玉蟬,我給你送回來了,不過,這已經裂了,還希望王爺将就着用。”
這玉蟬本就是用來給謝臨淵紮刀的,不曾想,重新回到了攝政王自己身上。
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謝臨淵話鋒陡然銳利:
“對了,齊鳴的死,本世子覺得并非意外。”
“呵,被房梁砸死的,如何算不得意外?”
謝臨淵似笑非笑:
“真相究竟如何,也得細查才知,況且,肅清司查到,他生前與王爺多有往來,或許,他的死因,與王爺脫不了幹系?”
攝政王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幾分,眼神如淬毒的冰刃,直刺謝臨淵:
“謝臨淵,你敢懷疑本王?”
謝臨淵迎上他的目光,沒有半分退縮,斬釘截鐵地颔首:“是。”
一個字,擲地有聲,像塊石頭砸進沸騰的人群,激起更大的騷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這劍拔弩張的對峙--
一邊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一邊是手握肅清司的世子,這場面,怕是要掀翻半個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