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迎上攝政王陰鸷如淬毒利刃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弧度,尾音輕揚:
“天子犯法皆與庶民同罪,調查你,有何不可?”
攝政王喉間溢出一聲冷笑。
“謝臨淵,”他一字一頓,聲音裡淬着凜冽的怒意,“皇上念及護國公當年的功勳,這些年對你目無王法的行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絕不代表,你能踩着本王的脊梁骨,橫着走!”
話音落地的瞬間,兩人之間仿佛有無形的氣牆轟然相撞。
謝臨淵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手裡的扇子,笑意未減卻眼底生寒。
兩人同時對下屬遞了一個眼神,肅清司和攝政王府的人将圍觀的人群驅散。
周遭侍立的衆人早已屏息斂聲,隻餘下暗流在沉默中瘋狂湧動,随時可能掀起驚濤駭浪。
謝臨淵與攝政王,一個冷冽如霜,一個散漫帶刺,誰都不肯先退半步。
“王爺這話倒是有趣。”
謝臨淵眉梢微挑,語氣裡帶着幾分刻意的無辜,“我不過按律行事罷了,怎麼就成了騎到您頭上?”
他上前半步,聲音壓低了些,卻字字清晰地鑽進攝政王耳中:
“何況,肅清司的調查權是皇上親口默許的。此事疑點重重,偏巧處處沾着王爺的影子,您這般攔着不讓查莫非,是心裡有鬼?”
攝政王盯着他看了半晌,眸底的陰鸷翻湧不定,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緩緩撫掌,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幾步便踱到謝臨淵面前,兩人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謝世子好大的膽子,”他聲音裡裹着冰碴,“你可知,誣陷親王,按律當斬?”
“哦?”謝臨淵唇角勾起的弧度更甚,眼神卻冷了下來,“我依規調查,何來誣陷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