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終究是妥協了。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陸昭甯手中那柄折扇上,瞳孔裡翻湧着未說盡的掙紮。
最終,盡數沉澱成一片啞然的平靜。
“好,我信你。”
三個字輕飄飄落在空氣裡,陸昭甯卻沒等來預想中的松快,心口反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跟着滞澀起來。
下一秒,謝臨淵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得聽不出半分波瀾,卻字字像淬了霜:
“我知道的,兄長他早就不在了。死人,是不會回來的。”
他清醒地承受着這份痛苦。
并且,他要克制自己的情緒。
謝臨淵早已成了承載黑氣的容器,連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不能像常人那般肆意流露。
陸昭甯搜遍了所有腦海裡能想到的話語,可最終,也隻能輕輕說:
“謝臨淵,等超度了你哥哥的靈魂,他就能順利投胎了。”
“相信我,來世,他定會有安穩順遂的生活。”
陸昭甯所說的世界的确很好。
可這些慰藉,謝臨淵根本想象不出模樣。
而她同樣也無法描繪“更好”的具體景象。
陸昭甯心頭有些澀。
在她懊惱自己不會安慰人時,聽謝臨淵說:
“嗯,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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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