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引璋望着他們頓住腳步、僵在原地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病态的潮紅,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扭曲的得逞笑意。
“陸昭甯,你還是太嫩了。”她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透着十足的得意,“真以為憑你這點能耐,就能赢過我?”
話音未落,隻聽“嗖”的一聲銳響劃破空氣!
一道快如閃電的黑影自陸昭甯眼前掠過,不偏不倚地正中劉引璋的眉心!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那雙還含着嘲諷的眸子猛地瞪得滾圓,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裡,連一絲氣音都未能溢出。
下一秒。
她的身體便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夫人!”張嬷嬷失聲驚呼,身體的反應遠比思緒更快,她幾乎是踉跄着撲上前,穩穩托住了向後倒去的劉引璋。
陸昭甯眸光一凜,側過臉望向黑影飛出的方向。
謝臨淵立在那裡,身形依舊挺拔颀長,方才擲出東西的手勢還未完全收回,腰間懸挂的錢袋敞着口,一枚碎銀的邊角正從袋口微微露出。
他薄唇輕啟,語氣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看來,銀子砸人确實比講道理管用。”
幾乎瞬間,頭頂那片沉沉壓下的烏青雲層褪去,不過瞬息之間,便又恢複了朗朗晴空。
張嬷嬷抱着劉引璋軟下去的身體,指尖止不住地發抖,豆大的淚珠砸在衣襟上,卻半個字也不敢多說。
陸昭甯從她身邊走過時,腳步未停,隻淡淡丢下一句:“傅醫女還在府裡,還不快去請。”
她并非突然生出什麼孝心。
對劉引璋這位屢次想要自己性命的“生母”,實在談不上什麼情分。
但該有的本分,總得維持住。
有些表面功夫,終究是要做給天道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