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天,說變就變。
前一秒還是晴空萬裡,下一秒,天邊的雲黑壓壓地翻湧過來,風卷着塵土掠過青石闆路,帶着股說不清的寒意。
陸昭甯心頭湧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立馬掐訣算卦,試圖從紊亂的氣流中窺得一絲端倪,可卦象亂成一團,無論怎麼推演,都隻有一片混沌。
這種全然的未知,比任何清晰的兇兆都更讓人不安。
她深吸一口氣,将那點惶惑壓下去。
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陸昭甯,還沒怕過什麼。
肅清司裡,難得傳出一陣清脆的吟笑聲。
婉瑜在前頭跑,宋寒和傅辛夷兩個人在後面追。
“青黛,你、你慢些”宋寒率先撐不住,雙手死死按着膝蓋,額角滲出薄汗,說話都帶着喘,“這地方哪是放風筝的地兒”
可被喚作青黛的婉瑜卻像不知累似的,手裡緊緊攥着風筝線,腳步輕快。
她回頭望了眼,臉上漾着明亮的笑,聲音裡裹着風傳過來:
“起風了呀!你看這風多穩,可适合放風筝了!”
婉瑜拽着風筝線往前跑,一個沒注意,撞到了陸昭甯的懷裡。
陸昭甯被撞得向後趔趄了兩步,謝臨淵下意識伸出手,極快地攬住了她的腰。
在她站穩的刹那,那隻手便迅速收回,指尖還殘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軟。
這一幕,正好落入婉瑜的眼裡,她笑得花枝亂顫。
“淵兒很少對女孩子家這麼上心呢!”
婉瑜操控着青黛的身子,再一次做了很大膽的事--
踮起腳尖,摸了摸謝臨淵的額頭。
陸昭甯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可後頭追上來的宋寒和傅辛夷,卻徹底看傻了眼。
倆人僵在原地,下巴都快驚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