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第1頁)

傅辛夷在回來的路上已經研究過這藥方了。

方子上列的,多是應對瘟疫的常用藥材,但其配伍思路卻既精巧又大膽。

先前京都爆發大癔症時,傅辛夷曾随祖父一同鑽研過治病的方子。

此刻藥方上的幾味藥,她當年也曾考慮過加入配伍,隻是這想法剛一提出來,便被祖父否決了。

她至今記得祖父當時的告誡:

“癔症屬熱性急症,用這些藥,實則是以毒攻毒之法。”

“可這劑量與時機稍有差池,非但治不好病,反而極易傷及性命!”

祖父行醫向來求穩,看診抓藥從不用半分過激之法,隻求穩妥周全。

傅辛夷自小便跟着祖父學醫,又得嬷嬷悉心教養規矩,性子卻藏着一股不服輸的氣。

她總想着做出些成績,好好證明自己。

這份心氣,或許從少時便埋下了根。

當年和師兄弟一同課業,即便她次次評測拔得頭籌,耳邊也總繞着陰陽怪氣的話。

“她能有這本事,不過是沾了傅太醫的光,誰讓她是嫡孫女呢!”

一句輕飄飄的“而已”,便将她日夜苦讀、反複試藥的所有努力都抹得幹幹淨淨。

從那以後,傅辛夷更是拼了十倍、百倍的勁,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要憑真本事成為人人信服的名醫。

可偏偏,最能證明醫術權威的太醫院,不招女醫。

幸而謝臨淵惜才,破格将她招入肅清司。

别看她對外隻稱“醫女”,論起官階,反倒比陸泓還高出半階,是為五品。

陸昭甯不懂藥方,傅辛夷同宋寒反複斟酌後,得出了一緻的結論:

“這方子從醫理上看是可行的,但畢竟未經過實踐,實在沒法确定療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