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攝政王回話,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裡添了幾分漫不經心:
“臣掌肅清司,這些年聽過的荒唐事不計其數,其中一樁倒頗為有趣。”
“前任大理寺卿徐大人,在百姓眼裡是兩袖清風、一心為公的好官,可誰能想到,他私底下竟圈養男寵,做了不少損陰鸷的事。”
“臣當年去抄家時,在他府中密道裡,搜出了不少被刻意調教的男子,那模樣身段,比秦樓楚館的美嬌娘還要嬌媚幾分。”
“至于他那位夫人,比他小了足足二十歲,是徐家老夫人硬為他娶的,畢竟,與他年歲相當的女子,早已過了适合生育的年紀。”
謝臨淵每說一句,殿内的空氣便冷一分,攝政王的臉色也随之沉一分,周身的寒意幾乎要将人凍傷。
兩人目光交彙,一銳利如刃一冷沉似冰。
謝臨淵迎着那懾人的目光,語氣卻依舊帶着幾分刻意的漫不經心:
“不知王爺,可是真心求娶太傅千金?”
攝政王的指節在紫檀木椅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禦書房裡格外刺耳,像在無形中倒計時。
“此事,自然是交由皇上定奪。”
他語氣平淡,目光徑直越過謝臨淵,牢牢鎖在蕭司珩身上。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網,将人死死裹住,周身的壓迫感幾乎要凝成實質,壓得蕭司珩近乎喘不過氣。
“皇上以為呢?”
蕭司珩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順着鬓角往下滑,黏在衣領上,連後背的龍袍都浸得發潮。
他張了張嘴,喉間卻像堵着團滾燙的棉花,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裡,被那股無形的威勢扼得發不出聲。
偏偏這時,餘震也跟着施壓。
“皇上,老臣鬥膽請求,若是王爺不嫌,便将小女嫁與王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