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這是要翻臉不認賬,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他攥緊衣擺,掌心全是冷汗,卻半個字也不敢說。
陸昭甯卻絲毫不慌,微微颔首,語氣不卑不亢:
“王爺自然不必親力親為。”
“您隻需提前交代一句,或是找心腹傳個話。
您手下那麼多人,難道還需您親自出宮下令?”
這話一出,蕭司珩眼神微動。
方才在大殿上,攝政王還說“謝臨淵可命手下做事”,
此刻陸昭甯不過是将這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可謂一針見血。
聽着陸昭甯滴水不漏的辯駁,謝臨淵立在旁側,唇角不經意地勾起一抹淺弧。
她向來擅岐黃、通占蔔。
定是算到了什麼,才故意敲登聞鼓闖進來,為他解圍。
蕭司珩将謝臨淵那抹笑意盡收眼底,心裡卻急得發緊。
登聞鼓乃天子親設的鳴冤之器。
非關乎性命、涉及重大冤屈不得擅動,且敲鼓需先受廷杖之刑,若今日輕易饒過,恐壞了祖制。
他看向陸昭甯,語氣帶着幾分刻意的緩和,試圖找個台階:
“你既有冤情,大可先讓京兆府重新徹查。”
“朕念你不識敲鼓規矩,又念及陸大将軍剛在邊境立了大功,此番驚擾聖駕之事,便不與你計較了。”
這話聽着是寬宏大量,卻沒應下她查案的請求,分明是想先将此事壓下去。
陸昭甯抿唇。
“皇上仁德,臣女感激不盡。”
“臣女有一事需禀明,此案源頭與攝政王有關。”
“陳府尹先前奉令拿人,已是左右為難,若仍讓京兆府主導查案,怕是會處處受限,難查真相。”
話音頓了頓,她加重語氣,聲音清亮得讓所有人都聽得見:
“民女鬥膽,請皇上親自審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