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半夢半醒狀态下的人，往往會習慣性聽從對方的話。
病人把胳膊擺好，便又合上眼沉沉睡去。
江月昭量完六位病人的血壓，回到護士站。
在血壓本上仔細記錄以後，她直接撥通柳雨琴的電話。
值班醫生休息時，通常不會将手機靜音。
以免有突發情況，沒辦法聯系到她。
柳雨琴這會還沒睡熟，電話很快被接通。
江月昭還未開口，柳雨琴那刻薄且夾着火氣的聲音立馬傳過來：
“江月昭！我跟你說了我要睡覺！”
江月昭輕笑一聲，語氣顯得格外無辜：
“可是，是柳醫生說這幾位病人情況特殊，需要密切監測的呀。”
“我量完血壓，當然要第一時間通知醫生結果了。”
等到江月昭報完血壓的數值，柳雪琴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這不都是正常的嗎？”
“你連正不正常都分不清？這種事還要問我？！”
“原來柳醫生知道他們的血壓都是正常的啊？”
江月昭故意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可剛才在辦公室時，柳醫生親口說，這是你基于病情，給出的合理判斷。”
“那萬一血壓細微的變化，也能代表什麼‘特殊情況’呢？”
“畢竟我隻是一個護士，這種問題，我可不敢下結論。”
柳雨琴做了幾次深呼吸，都沒順下這口氣。
她對着手機喊道：
“正常的情況不用跟我說！”
“别打電話了，我要休息！”
江月昭看到被挂斷的電話，唇角輕輕彎了彎。
不打電話？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