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安怔住了。
她以為會等來驅逐和厭棄,卻沒想到,等來的是這樣一句話。
這不是信任,卻勝似信任。
“表哥!”柳燕雲尖叫起來,“這怎麼行!人證物證俱在,您這是要包庇她嗎?!”
“我說了,此事我自有論斷。”晏少卿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管家,将所有人都帶下去,今日之事,誰敢在府裡嚼舌根,家法處置。”
“是。”管家不敢違逆,連忙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退了出去。
柳燕雲氣得渾身發抖,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她死死地瞪着華玉安,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剝。
待到院中隻剩下他們三人和綠衣時,晏少卿才低頭,對華玉安說了一句,“好好養傷。”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那挺拔的背影,帶着一貫的清冷與疏離,卻莫名叫人感到心安。
華玉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門後,久久無法回神。
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面,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晏少卿回到書房,臉上那層淡漠的僞裝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去,把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帶過來。”他對身後的親信吩咐道。
小翠,就是柳燕雲深夜賄賂的那個粗使丫鬟。
在方才搜查的人群中,她一直躲在最後面,神色慌張,晏少卿早已盡收眼底。
很快,抖如篩糠的小翠被帶到了書房。
“少少爺饒命!”她一進來就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晏少卿坐在太師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并不說話。
書房裡隻聽得見小翠粗重的喘息聲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種無形的壓迫,比任何嚴刑拷打都更讓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