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頁)

說完,她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她微微側首,對着身旁的晏少卿,輕聲而鄭重地道:“多謝晏大人解圍。”

“晏大人,不用這樣護着我了,我可以。”

晏少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雙幽深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好。”

他應了一聲,松開了她。

而後,在所有人或驚詫、或同情、或看好戲的目光中,華玉安緩緩地,轉過了身。

她沒有回到晏少卿的庇護之下,而是就那樣獨立地站在那裡,直面着整個宴會的賓客,也直面着那些曾經讓她如芒在背的審視與流言。

秋風吹起她濕透的裙擺,那件屬于晏少卿的鶴氅将她瘦削的身形襯得愈發單薄。

可就是這樣一道看似随時會被風吹倒的身影,此刻卻散發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堅韌。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帶着荷塘的濕冷,也帶着此刻她胸腔中翻湧的、破釜沉舟的勇氣。

“我,華玉安。”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清晰地蕩開一圈圈漣漪。

“誠如燕世子所言。”她坦然地迎向衆人複雜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我的生母,曾是教坊司的官妓。這是我無法選擇的出身,是我此生都需背負的烙印。”

她竟就這麼承認了?

人群中響起一片極輕的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