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頁)

“屬下會的,公主請保重。”

宗祠,再度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是華玉安瀕死前的一場幻覺。

若非手中那個小小的、帶着外面泥土氣息的油紙包,和那瓶沉甸甸的傷藥,她幾乎就要以為自己瘋了。

她顫抖着打開紙包,裡面果然是一隻更為精緻的白瓷瓶,瓶身觸手生溫,細膩光滑,與方才食盒裡那隻截然不同。

指尖無意中劃過瓶身側面,觸到了一片冰涼細膩的雲紋雕刻。

這熟悉的觸感

華玉安的動作猛地一頓,一段塵封的記憶,毫無預兆地沖破了腦海的桎梏。

那是兩年前的深秋,她還在晏少卿座下聽學。

那日練習小楷,她一時走神,筆尖的狼毫竟不慎紮進了指腹,滲出一小顆血珠。

她當時疼得“嘶”了一聲,正想尋帕子按住,一旁正在批閱課業的晏少卿卻已聞聲擡頭。

他那雙總是淡漠如遠山般的眸子,在她染血的指尖上停頓了一瞬。

“過來。”他聲音清冷,不帶情緒。

她有些局促地走上前,他從案幾的暗格中取出一個同樣雕着雲紋的白瓷瓶,用玉勺挑出一點清涼的藥膏,親自為她塗抹。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微涼,帶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雪松氣息,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口。

“晏家特制的玉痕膏,”他當時淡淡地解釋,“止血生肌,不留疤痕。”

她那時低着頭,心跳如擂鼓,隻覺得那一點清涼,幾乎要從指尖一直燙到心底。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