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樣東西背後,都站着同一個身影。
晏少卿。
指尖的冰涼觸感,仿佛還萦繞未散。
華玉安緩緩合上紫檀木盒,将那枚代表着新生與權力的金印,連同心底那一絲複雜難辨的漣漪,一并封存。
她知道,肅帝給她的這一切,不過是安撫,是交易,是讓她這把剛剛出鞘的利刃暫時收斂鋒芒的枷鎖。
她更知道,這宮裡,有人比肅帝更不願看到她這把刀。
三日後,皇家秋獵,于京郊圍場舉行。
秋風飒飒,旌旗獵獵。皇親貴胄、世家子弟雲集,駿馬嘶鳴,鷹犬逐風,一派熱鬧煊赫的景象。
華玉安身着一身利落的騎裝,依舊是她偏愛的朱紅,如一團烈火,卻偏偏襯得她那張臉愈發清冷如雪。
自她出現的那一刻,無數或探究、或驚豔、或嫉恨的目光便膠着在她身上。
她視若無睹,隻安靜地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與她無關。
“姐姐。”
一個柔弱又帶着幾分刻意親昵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華玉安甚至不必回頭,便知來人是華藍玉。
今日的華藍玉穿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外面罩着雪白的狐裘,襯得那張小臉愈發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她牽着一匹通體雪白的溫順小馬,走到華玉安面前,眼中含着水光,笑道:“姐姐大病初愈,竟也來參加秋獵,可見是恢複得極好。妹妹心中,真是替姐姐高興。”
她這話聽似關心,實則每一個字都在提醒衆人,華玉安前幾日是如何的“大逆不道”,又是如何因禍得福。
華玉安淡淡瞥了她一眼,聲音無波無瀾:“有勞妹妹挂心。”
見她如此冷淡,華藍玉眼底閃過一絲怨毒,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她旋即又恢複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仰頭道:“姐姐,我聽聞你自幼騎術精湛,隻是久居深宮,無人得見。今日難得有機會,不如我們姐妹二人比試一場,也為父皇和諸位大人助助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