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方帕子潔白如新,在那朵海棠花的花蕊旁,還用極細的金線,繡着一個微不可見的篆體小字——“阮”。
那是她母親的姓氏,是母親的私印。
“妹妹眼神不好,怕是看錯了。”華玉安将自己的帕子托在掌心,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座大殿,“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是這一方。至于你手上那一塊不知是從何處仿來的赝品?”
華藍玉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華玉安竟然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帕子!
還有私印!
“不不可能!”她失聲尖叫,“你這是狡辯!你定是早有準備,就在昨天知道手帕在我手中後,故意僞造了一塊來脫罪!”
“哦?”華玉安挑眉,“既然妹妹說我狡辯,那不如,我們再看看人證?”
她話音未落,便對殿外揚聲道,“傳李郎中。”
片刻後,一個背着藥箱、頭發花白的老者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跪地行禮。
“李郎中。”華玉安看着他,聲音溫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可還認的我?”
老郎中擡頭飛快地瞥了她一眼,又立刻低下頭,聲音發顫,“認認的,是玉安公主。”
“那麼,請你當着陛下的面,将你當初在城郊破廟遇見我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記住,一個字都不要錯,一個字都不要漏。”
老郎中渾身一抖,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華藍玉,又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肅帝,最終,在華玉安那雙清澈而堅定的眼眸注視下,他仿佛找到了最後一絲勇氣,閉上眼,豁出去一般地說道,
“回回禀陛下!一年多前的那個雨夜,草民确實在破廟遇見了公主殿下。當時公主是為了躲避山匪,從山坡上滾落,摔傷了腿。草民草民隻是為她正了骨,敷了些草藥,絕無半點逾矩!公主清清白白,天地可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