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握你為了退婚散播謠言的把柄,有肅帝‘誤會一場’的親口定論,金銮殿上,她更是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和皇室劃清了界限。她現在是一個‘受害者’,一個被皇室虧欠的‘功臣之女’。你現在動她,就是跟陛下作對,跟朝堂輿論作對!”
這一字一句,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燕城的怒火之上。
是啊,他能怎麼樣呢?
去陛下那裡告狀?
告華玉安害了華藍玉?
證據呢?
所有太醫都說是心病。
私下裡動手?
如今的華玉安深居簡出,身邊有晏少卿暗中遞過去的人手護着,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對那個曾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束手無策。
這種無力感,比刀割還要難受。
“呵”燕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在寂靜的宮殿裡顯得格外詭異和凄涼,“束手無策我竟然會對她束手無策”
他緩緩轉過身,重新走到床邊,俯下身,用指腹輕輕摩挲着華藍玉冰冷的臉頰。
他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碰一件絕世珍寶,眼中的瘋狂卻愈發濃烈。
“玉兒,你聽着。”他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低語,“你不會有事的。等你好起來,我帶你離開這裡,去江南,去塞外,去哪裡都好。”
“至于她”
風雪,仍在繼續。
這場席卷了整個京城的寒冬,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