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1頁)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着尖銳的疼,像是有根針,在反複提醒着她那日偏殿裡的冰冷與絕望。

可這場剜心般的付出,在别人眼裡,竟隻是一場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甚至,連一句最廉價的感謝,她都沒有得到。

她忽然覺得好笑,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最後,竟化作一聲壓抑不住的、低低的嗤笑。

笑聲在空曠冰冷的殿内回蕩,帶着說不盡的荒唐與悲涼。

她想起了晏少卿。

那個男人在漫天風雪中破門而入,折斷燕城的雙腕,将她從地獄邊緣拉回,又在她被禁軍帶走時,于殿外徒勞地伫立。

他冒着元氣大傷的風險,隻為對她說一句,“我隻要你活着。”

活着?

原來,這就是他想要的“活着”。

像個器皿一樣活着,随時準備為别人奉上心頭血;像個囚犯一樣活着,被困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不見天日。

晏少卿,你可知,你費盡心力救下的,不過是一個更好用的東西罷了。

你的善意,在這座宮裡,廉價的可笑。

她又想起了燕城。

那個曾許諾她一生一世的少年,那個失憶後用“惡心”二字将她所有情深踩在腳底的男人。他為了退婚,不惜将她母親的傷疤揭開,公之于衆;他為了華藍玉,能毫不猶豫地用青銅鍋砸向她的額頭。

他的殘忍,他的絕情,像淬了毒的烙鐵,在她心上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

最後,她想到了她的父皇。

那個給予她生命,卻也給予她最多冷漠與傷害的男人。

他看着銀刀劃開親生女兒的胸膛,面無表情,隻為救他視若珍寶的養女。

事後,他可以為華藍玉大赦天下,普天同慶,卻将她如敝履般丢棄在這座冷宮,不聞不問。

原來,所謂的父女親情,不過是她一人癡心妄想的笑話。

她掙紮過,反抗過,質問過,哀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