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恨他。
“我”晏少卿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碎裂的肺腑中擠出來的,“不準你死。”
這四個字,不是商量,不是懇求,而是一種近乎蠻橫的宣告。
他甚至沒有給她任何回應的機會。
在華玉安震驚而冰冷的注視下,晏少卿做出了一個讓任何世家貴公子都絕不會做的舉動。
他竟不假思索,将那株足以讓整個太醫院都為之瘋狂的雪靈芝,整株納入口中!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将其緩緩嚼碎。
那至寒的靈氣瞬間在他口腔中炸開,冰得他牙關都在打顫,舌苔早已麻木。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微微低下頭,湊近了她。
“你!”華玉安瞳孔驟縮,終于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瘋子!他是個瘋子!
她想要掙紮,想要偏過頭去,可她剛剛恢複一絲知覺的身體軟得像一灘爛泥,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晏少卿一手強硬地扣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颌,不容抗拒地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
随即,他俯下身,将那混合着他口中津液與鮮血的雪靈芝碎末,一點一點地渡了進去。
屈辱!
這是比取她心頭血、比燕城當衆羞辱更甚的屈辱!
華玉安的眼角,終于滑下了這漫長一夜裡的第一滴淚。
不是因為感動,不是因為得救,而是因為極緻的憤怒與無力。
她像一個被強行灌藥的牲畜,毫無尊嚴,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被剝奪。
冰涼的藥流滑入喉間,帶着一絲鐵鏽般的血腥味。
她想吐,卻被他死死按着,隻能任由那股生命之源,霸道地侵入她一心求死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