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媳婦看着沈宴山像是沒聽見一樣進了屋,鼻子朝天哼了一下:真是個窩囊廢男的。要是放在她家,遇到這麼不守婦道的女人,非把黎楚楚抓起來毒打一頓不可。
這聲音讓黎楚楚聽得厭煩,毫不客氣地怼到:“人說話狗打岔,人家放屁你龇牙。又不是給你家的送飯,你在哪急眼個啥。”
劉家媳婦被怼地一愣,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王嬸在旁邊笑得滿地找牙,平日裡沈家這個媳婦都是窩窩囊囊的樣,今天怎麼忽然張嘴了?
黎楚楚趕緊溜進屋。
屋子裡不大,被隔成了兩室,靠裡面的是沈宴山的卧室。
他精神衰弱,睡覺時不能有一點聲音。有時候還要帶着耳塞睡覺。
那木門稀疏虛掩着,被風吹開了一點。
黎楚楚無意間透過窄縫,好巧不巧看見沈宴山正在裡面換衣服。
屋子裡燈光昏暗,沈宴山的後背看不太清,反倒是床上那明晃晃擺着的一百多塊手表在暗室中熠熠生輝。
這年代手表的做工居然出奇的精緻,那手表的鏡面亮晶晶的,鋪在床上,像是鋪了一床面閃閃發光的寶石。
哇塞,這麼多手表?
黎楚楚眼都看直了。
估摸着随便一塊手表在百貨大樓都是小幾百塊錢。那這不就是行走的幾萬塊嘛?
行走的一套小四合院?
年久失修的房門又被風吹動了一點,發出“吱嘎”一聲響。
沈宴山聽到身後的聲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上衣服。轉過頭,目光略帶兇狠地盯着黎楚楚。
黎楚楚被吓了一跳,趕緊移開眼,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但手心已經緊張的出了一層薄薄汗。
本來計劃抱反派大腿,沒想到一不小心撞見大佬的底細了。她不會因為知道的太多,穿越第一天就被殺人滅口吧?
她補藥被活埋呀!
初夏的晚風中帶着涼意,大院裡那顆老榕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房頂的瓦礫被野貓挪動,發一聲沙啞的響。
隔壁和對面都有淅淅索索地開飯的聲音,隻有他們這間安靜得可怕。
黎楚楚如坐針氈,内心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