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廠房裡,
“這蓋的章是真的嗎?快掐我一把,快!”
小弟們盯着沈宴山的手上的鋼鐵批文,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眼睛都看直了。
同伴捏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擰,
“嗷!輕點。”
他一邊喊疼,眼神一邊還盯着那張批文看。
這也太刺激。
聽說這是賺什麼國家價和市場價的差價,反正他們也搞不懂。隻知道這一趟要是能成,他們兄弟幾個可就翻身了!
四百噸鋼,起碼要三十輛朝大貨車才能裝得下。
這得要花多少錢呀?
他們隻是稍微想了想,就像是一摞摞大團結從頭上撒下來,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沈宴山的身體半依在門口,
房間裡的燈隐隐綽綽,照得他的臉忽明忽暗,手裡的煙緩緩燃盡,似乎快要燒到手指。那煙霧缭繞往上飄,漸漸模糊了他的側臉。
他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聲音冷淡:“願意去的跟我去,不願意去的就算了。”
語氣淡然地仿佛隻是說要去玩一樣。
“去啊!為什麼不去?咱們可跟周旬可不一樣。咱們講義氣得很。咳咳咳咳咳”黑一點的那小子,仗義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下子沒收住力,錘猛了,捂着肚子直咳嗽。
旁邊人笑道:“哈哈哈哈哈,黑狗。看你這小身闆,就别逞這能了。掙錢的活,哥們幾個幫你幹吧。”
沈宴山象征性地勾了一下唇。
但腦子裡面壓的事情太多,心裡那根弦始終緊繃着,
他很少能真正笑出來。
沈宴山把剩下的半截煙頭往紙殼上摁滅,站直身體:“那這一趟黑狗,虎子和阿飛跟我一起去。收拾一下,後天早上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