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姨一拍大腿,“小姑娘就是要有這種志氣!以前我也有個弟弟,我爸呀,就是個重男輕女的。家裡就隻寵他,但凡有什麼塊桃酥雞蛋糕的都給他吃。我爹說以前家産都是他的,沒我的份,叫我别惦記。”
這番話聽的那小姑娘讓身同感受,如遇知音。她跟大姨哭訴着家裡有弟弟之後,自己在家都不受待見了,跟多餘的似的,這次去找親戚也是他們想把自己甩出來。
大姨鼻中哼笑,“哼,女人就是要自強自立,“我才不受她的氣,一氣之下就自己跑出來闖蕩了。現在就在莞城和我老公一起開了個廠子,辦得可紅火了,一年進款都大幾萬塊!”
一聽到這,
那小姑娘的眼神一亮,奉承的嘴臉一下子顯露出來:“真的啊?姨你真厲害!我一眼就看見你長相最富态,家裡指定是掙大錢的!”
“還是趕上好時代了!現在莞城發展地好,去莞城打工的年輕人每年都有大幾萬,還有我認識的幾個年輕人,今年都當上小老闆了。人啊,就是這樣的。就算你是塊金子,也要在對的地方才能發光。”
她們說的有來有回,那小姑娘一直感歎這一路上遇到貴人了,跟大姨說的兩句話,思想都受到了啟發。
這種酷似殺豬盤的圈套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坐在她們旁邊的黎楚楚耳朵深受其荼毒。
那姑娘在那琢磨了老半天,越想心裡越發癢,她親戚給她介紹的工作也不知道靠不靠譜,聽說還是流水線上的臨時工,工資挺低的。
這個大姨說莞城那麼好,要不她也去看看?
就這會兒的功夫,那大姨又瞄着了黎楚楚:“下鋪那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大多呀?我看着你跟這個姑娘差不多大的樣子,不會是同齡的吧。”
黎楚楚微笑,“我叫李燕,二十一歲。”
其餘硬是一個字都沒多說。
那麻花辮姑娘一聽,面色一喜,“這麼巧?我也姓李,叫李霞光,今年剛滿十八歲。看來你比我大三歲!”
女人都有容貌攀比的心理,她看黎楚楚那漂亮地像電影明星一樣,在她面前,自己有一種醜小鴨對上白天鵝的自卑和窘迫感。
這會兒終于在年齡上扳回一局,還沾沾自喜地刻意強調了一遍。
然而黎楚楚就像是沒聽到一樣,
什麼反應都沒有。
這讓李霞光有些尴尬。
那大姨看了黎楚楚幾眼,見她安安靜靜的,自己這邊說什麼她都不插嘴。但這姑娘長得又實在漂亮,坐在那就跟個瓷娃娃似的,氣質又是萬裡挑一的難得
大姨像是閑聊一樣:“現在有些廠子不行,大夏天還壓榨工人。我們廠子就不搞那一套。臨時工也是四十塊錢一個月,還包吃包住。等轉正了就是六十塊錢一個月,多勞多得,一個月拿百來塊錢的都有。”
李霞光聽到那麼高的工資,幾乎一下子就心動了,脫口而出:“大姨,你們那個廠子還缺人嗎?”
大姨故作詫異地打量了她幾眼,故作為難,“我們已經過了今年招人的時間了,而且一般隻要高中畢業的。”
就在那姑娘臉上的失落已經快溢出來的時候,大姨話音一轉:“不過看你倒是個苗子。比今年廠子裡那些人強上不少。嘴巴會說,模樣也長得不錯,要是早點來就好了”
那姑娘連忙道:“而且我很能幹的,能吃苦,學東西很快,什麼東西一看就會!你就收了我吧。”
“你是一個人來的?”
李霞光一聽大姨有招工的意思,按耐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臉都硬生生憋紅了,激動得連連點頭,“是。”
大姨點點頭:“那也不行。我們廠子裡都是兩個人一組搭檔報名,方便管理和你們相互照應。而且你這種特殊情況的,需要一個同伴一起入夥,除非”
那大姨眼睛珠子一轉,看旁邊那下鋪的姑娘剛剛上廁所去了,“除非你能再拉一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