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邊界感很強的人,為人正直,有什麼便是什麼,不喜與人虛與委蛇,也不會違心誇贊。
所以他說好,是真的覺得她畫得很好。
謝拂放好筆,讓歡梓将畫挂起來晾幹,畫具也讓人收了。
小丫鬟們轉身,嘴角俱是帶着笑的。
“這涼亭上倒是風景宜人,午飯不如擺在這裡?”謝拂提議。
“好。”賀叢淵颔首。
謝拂心念一動,“将軍,這府裡有什麼我不能去的地方嗎?”
賀叢淵意外她會這樣問,“沒有,你是将軍府的主母,想去哪裡都可以。”
“那書房呢?”
謝拂說完覺得自己的有些急切了,解釋道:“是這樣,義母想要我給她臨摹一幅《千裡江山圖》,但我瞧着也就書房裡有一張合适的長桌,便想着能不能借來用用我保證隻占用那張桌子,不會亂動書房裡的東西的。”
長桌
賀叢淵想起來了,那大約是他準備用來擺沙盤的,那桌子确實是挺大,而且不好移動。
“那張桌子我暫時不用,你用吧。”
書房是他的領地,他本不喜歡讓别人随意進入的,更何況以《千裡江山圖》的尺寸,根本不是日能完成的,可面對她的帶着懇求的目光,他根本狠不下心來拒絕。
謝拂頓時展顔一笑,“多謝将軍。”
賀叢淵頓了頓,“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末了,他又道:“你若真心想謝,不如把那幅《海棠春睡圖》送我。”
他要這個?
可那不過是她練手之作,如何能送人呢?
謝拂想了想,“那幅《海棠春睡圖》是我為了練手作的,筆法粗糙,實不能為謝禮,不如我回頭作一幅更好的給将軍如何?”
賀叢淵從善如流,“好。”
就在謝拂以為談妥了之時,又聽他道:“可那幅,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