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睡着的謝拂嘤咛一聲,感覺到熱源,無意識地蹭了幾下。
賀叢淵翻身下床,點了燈,用冷水打濕帕子,敷到她的額頭上。
突如其來的冰涼把謝拂冰醒了,她覺得腦袋沉得厲害。
“我”
一開口,才發覺嗓子也啞了。
賀叢淵給她倒了碗水,喝過之後,謝拂清醒了些,“我這是怎麼了?”
“你在發熱,這裡有藥嗎?”賀叢淵道,聲音裡帶着幾分他未察覺到的焦急。
謝拂現在辨别他說的話都有些費力了,好一會兒才道:“沒有。”
深更半夜的,也沒有地方能找藥,隻能先把這一晚熬過去再說。
賀叢淵轉身出去了,再回來時,端着一個木盆,還有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軟布。
“我知道擦身可以降溫,你先挨一晚,明日一早我帶你去找大夫。”
謝拂的腦子昏沉得厲害,聽不清賀叢淵在說什麼,她現在已經不覺得冷了,隻覺得好熱,把被子全都蹬掉了。
賀叢淵三兩下就将她脫得隻剩一件肚兜,軟布打濕,在她的頸間、腋下,還有肘窩的位置擦拭。
這法子有效,沒一會兒謝拂的體溫就降下來不少。
賀叢淵怕她反複起熱,難得趁人之危了一回,把人攬進懷裡抱着,若是她體溫升高就再擦幾次。
如此反複了兩三次,快天明時分,謝拂的情況才穩定下來。
賀叢淵一夜都沒怎麼合眼,哪怕是睡着了,也會在不久後突然醒來,然後下意識摸摸她的額頭。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謝拂的關心好像已經超出了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該有的,甚至很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看到她高興,他也會高興;看到她成長,他會感到欣慰;她哭的時候,他會心疼;她難受的時候,他恨不得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