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拂點點頭。
歡栀這才退出去,關好了門。
賀叢淵出去之後的每一步都似乎帶着怒氣,書房的門被他摔得震天響,原本結實的木門幾乎搖搖欲墜,把書房附近的下人都吓了一大跳。
都這個時候了,将軍不在後院睡覺,跑書房來幹嘛?
還這麼生氣,難道是跟夫人吵架了?
書房的床又小又硬,他出來得匆忙,又不好叫人大張旗鼓地搬被褥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是!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他氣得是她不在意自己,為了旁人作踐自己,哪怕這個旁人是他!
她事事遷就考慮别人,可曾有為自己考慮過?
歸根結底确實是因為他說的那些混賬話,可同床共枕這麼多天,他是什麼樣的人她難道還不清楚嗎?
前一日剛将他吃幹抹将,後一日就要和他劃清界限,果然是個狠心的女人。
賀叢淵煩得要命,餘光透過多寶閣看到挂在牆上的那幅畫,煩躁更甚。
呵,什麼提筆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他,不過是她用來哄他的手段,她的心裡其實根本就沒有他!
更可恨的是她不過稍稍用些手段,他就這麼貼了上去,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實際上都是他一廂情願!
賀叢淵心情極差,連帶着這畫也被他遷怒了。
他當即要把這畫拿下來,眼不見為淨。
可伸手去摘時,他又猶豫了。
哼,不管是不是真心哄他開心,這畫得就是他,他為什麼要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