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裡擺了張棋盤,賀叢淵從善如流地走到棋桌前,在了無大師對面坐下。
回京這兩年他時常來護國寺,和了無大師也算忘年交了。
“說來也奇怪,這半年來我确實沒感覺心中煩躁了,不知是否是有緣人的緣故?”
當初他從北境回京,剛回京就聽說護國寺的了無大師算出了他若是留在北境,三年後會有一死劫,他心中忿然,當即就跑上了護國寺。
了無大師見他的第一面,就說他殺氣太重。
他差點沒掀了護國寺。
當時的了無大師僅用一句話就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說:“施主如此憤怒,不正是因為心中所想被老衲拆穿?”
他這個人一向不信什麼天理命數,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了無大師真是一位得道高僧。
“阿彌陀佛,”了無大師笑着落下一子,“是與不是,将軍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
“那先前說的死劫”
了無大師催他落子,“天機不可洩露。”
等賀叢淵落完子之後,他才摩挲着棋子,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命理之說并非完全不可改變,能否化解,全看将軍自己。”
賀叢淵氣笑了,“你這老頭,這個時候跟我打起啞謎來了。”
要是以前就罷了,他現在可舍不得死。
他要是死了,謝拂怎麼辦?
别人肯定沒有他會養她。
了無大師“呵呵”笑了兩聲,繼續落子。
“将軍,再不專心,你就要輸了。”
賀叢淵一看棋盤,果然,他的黑棋已經被白棋殺了不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好好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