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隻是假意同他虛以委蛇,先裝模作樣地飲了兩盞水酒,算是賠罪。
“楊公子,昨日之事,皆是我不識擡舉,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同我一般計較。”
宋璃兩杯酒下肚,面上泛起淡淡酡紅,眼波流轉,煞是明豔可愛。
楊文韬一時竟有些瞧得癡了。
昨日,他隻當宋璃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一心想着,替自家表妹好好出上一口惡氣,是以,并未在宋璃身上,動什麼心思。
可現下看來,若是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了這小妮子,反倒是自己暴殄天物了!
念及此,楊文韬眼中閃過一絲耐人尋味的輕浮笑意,反倒是同宋璃溫言好語道:“無妨,無妨!”
“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宋小姐懸崖勒馬,今日親自前來負荊請罪,本少爺又怎會如此油鹽不進,唐突佳人?”
“隻要宋小姐确有誠意,本少爺自是也不會死死揪住昨日的那一點小小錯處不放,更不會借題發揮,牽連宋織造。”
“畢竟,舅父曾再三對我言傳身教,命我絕不可恃強淩弱,仗勢欺人,本少爺自是謹記于心的。”
他說這話時,意有所指地打量着宋璃與玉緻主仆兩個。
宋璃心中冷笑。
這楊文韬,還真是沉不住氣得很。
三言兩語,便将自己的老底,抖了個幹淨。
既然知道他話裡話外,所仰仗的,不過是相府門楣罷了,宋璃更沒了什麼忌憚,假意柔聲笑道:“楊公子大人大量,我又豈會如此不識擡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