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宮路上,雲想容經過了禦花園,拐進了小道,正好看見了被罰跪在禦花園的雲書儀。
“她還有幾日結束罰跪?”雲想容偏頭問。
小夏回道:“回小主,二小姐隻剩四日便可結束罰跪了,五日後就要出宮了。”
素素轉了轉眸子,對小夏道:“小夏,你去一趟太醫院,就說雲嫔娘娘要去請平安脈。”
小夏颔首,行了禮後就往太醫院的地方而去。
雲想容腳步慢了下來詢問:“怎麼了?”
素素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小主,您前些日子讓奴婢盯着大小姐,昨晚是奴婢守夜,奴婢想去解手的時候,剛想拉開殿門,就見大小姐鬼鬼祟祟走了出去。”
“奴婢不敢打草驚蛇,沒有打燈籠,遠遠的跟着,親眼看見大小姐跟一個黑色人影碰面,還拿了些東西。”
“她回來後就将東西藏起來了。”
聞言,雲想容輕嗤一聲:“你瞧,我說什麼來着,以她的性子,又被我折磨了這麼久,怎麼會這般甘心出宮呢。”
“等會想個自然點的理由将她拖住,去她房間好好搜搜,搜出來什麼,一起給太醫看看。”雲想容回頭,瞧了一眼跪着的雲書儀,眼裡劃過諷刺。
主仆兩人繼續往小道走去,雲想容手中不疾不徐的搖着扇子,偶爾有花香傳來,十分怡人。
拐過小道時,卻聽見後方隐約傳來幾道說話的聲音。
雲想容腳步一頓。
“小主,如府發生大事,昨夜老爺連夜寫的帖子進宮京兆伊的人都已經開始徹查了若是查到什麼不該查到的老爺說您在宮裡,就算不能吹一吹枕頭風,去求一求德妃娘娘也是好的德妃娘娘家中不是和咱們”
一棵粗壯的大樹後,一個小宮女畏畏縮縮的看着周圍,拿着信件的手都在發顫。
如良娣看着那信件,顫着手接過打開,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好似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還要我怎麼樣還要我怎麼樣”她咬着唇,本就纖弱的身此刻在微風中,似飄零無根的野草。
滴滴清淚落在了她拇指捏着的信件尾處。
“偌大一個家,就靠我一個人是麼?家中富裕時薄待我,逼我放棄婚事,進宮承寵,家中落難要我傾相全部,現在要我跪着求人,還要我怎樣”
“明明都是如家的兒女,憑什麼這樣對我”
“小姐,奴婢知道您受委屈了可是老爺說了大公子是您的兄長,您必須想辦法,況且奴婢的身子都給了大公子,奴婢已經為大公子落了一胎了奴婢不能沒有大公子”那小宮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聽着的雲想容睜大了眼睛和素素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震驚。
雲想容看着如良娣在風中纖弱的身子,沒想到平常在外性格利落脾氣還有些不好的如氏,家中竟然
她抿了抿唇,瞧着如良娣在這般和美的日光下,慘白的臉色。
甚至慘白的,有些不太正常。
“走吧,人家的家事。”
雲想容不想多管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平白浪費了自己的時辰。
素素點頭,扶着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