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剛一松動,木闆上的馬兒便發出悲壯的嘶叫,伴随着掙紮和晃動,連帶着木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傅斂頓了一下。
如果不是想活下去,便不會拚命想要掙脫束縛。
賽珍珠被人卸到地面上,它嘗試着四肢站立,可由于右前蹄受傷,而一下子摔倒在地。
但它堅持用剩下三條腿支撐着身體,一點點站起來;雖然因為站不穩而又要倒下,但仍舊在反複嘗試重新爬起。
白色的鬃毛,黑色的毛發,好似要重振昨日的意氣風發。
馬場的工作人員走過來,一個個圍住了賽珍珠。
溫寶珠知曉接下來發生什麼,她實在看不得這樣的畫面,于是直接别過了頭去。
傅斂默了幾秒,目光掃過被按倒在地的賽珍珠,再瞥到神情不忍的溫寶珠,鬼使神差的突然出聲:“等等。”
溫寶珠猛地轉頭看向他。
男人的面孔仍舊冷峻,雙眸裡沒有任何情感,仿佛這句話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極限:“先做基礎治療,一周内如果繼續惡化下去,直接安樂死。”
溫寶珠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但在接觸到他冰冷目光的瞬間,又快速低頭收好。
傅斂:“我給了機會,希望它好好把握。”
其實剛才她已經能感覺到,傅斂是已經鐵了心的要處理掉賽珍珠了;可沒想到,他到最後關頭,竟然還是選擇給賽珍珠一線生機。
溫寶珠雖然不知他為何改變主意,但心裡是喜悅的。
她看着被重新放上木闆,開始進行治療的賽珍珠,語調是她自己未曾察覺的輕快:“謝謝傅先生。”
傅斂看着她,扯了扯唇。
他似乎要說什麼,忽然不遠處又有一匹馬朝着他們跑過來。
“阿斂!”
馬背上坐着英姿飒爽的方沅,她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單手扯着缰繩,逐漸停在二人面前,接着一躍下馬。
看到溫寶珠,她眼裡流露出意外。
“寶珠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