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寶珠看着傅斂。
她心裡一震,瞬間失去語言能力,呆了好半天才搖頭回答:“不疼。”
怎麼會不疼呢?
腎上腺素早就過去,被磕碰過的每一處都隐隐作痛。
可好在她天生忍痛能力強,更何況她就算是喊疼又能怎樣?
無人在意。
“可我好心疼我們寶珠,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一定疼到掉眼淚。”他聲音低而緩,目光裡盛滿溫柔。
溫寶珠木木的看着他,心髒有片刻慢拍。
之前在福城,父親早早抛妻棄女,溫寶珠很小就在家裡做幫手,做飯家務收拾樣樣都要做,磕碰凍傷劃破皮是家常便飯。
母親白天出去做工,晚上回來操持家裡,一天到晚忙到腳不點地,哪裡顧得上關心她。
隻有外婆會顫顫巍巍地捂着她的手,輕柔的給她上藥,十分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說我們寶珠真是吃苦了。
可自從外婆卧病在床開始,這種溫情就很久沒有享受過。
帶到港城,更是無人在意她的死活。
而如今,終于也會有一個男人目含憐憫地心疼她。
原來,她也會被人關心愛護着的,而非僅僅當做是一個生育工具,一隻提線木偶,一張可以用來兌換巨款的人生彩票。
溫寶珠吸吸鼻子。
她真的沒那麼脆弱,可是傅斂對她流露出的溫柔,又讓那些原本以為藏好的委屈和酸澀,克制不住地往外湧。
“有傅生心疼我,我覺得很幸福。”
傅斂偏頭看她,一雙水潤明亮的眼睛,不經意翹起的嘴角,表明她此刻的幸福,不含有任何雜質。
“隻是心疼你就覺得幸福,那如果給你金山銀山做彌補,是不是就會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