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寶珠哭了很久,幾乎要把這輩子的淚水都哭幹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天生眼淚少。
想必是報應吧,以前沒有怎麼哭過,老天爺看不慣她不喜歡哭鬧,唯獨讓她接受最悲傷的命運。
悲痛到極緻,她在傅斂的懷裡哭着說:“我沒有家了。”
他沒有覺得她煩,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擦她的淚水,輕輕的吻她的額頭,“不是還有我麼。”
後面的幾個晚上,她的睡眠都是斷斷續續的,有時候才睡不到二十分鐘,就忽然睜開眼無聲落淚。
雖然沒有任何動靜,但躺在同房間另一張床上的傅斂卻總能第一時間坐起,将她抱在懷裡。
傅斂的脾氣一向不好。
而此刻,他的脾氣竟然出奇的好。
又在福城的醫院裡住了一個星期,醫生宣布溫寶珠可以出院回家療養了。
回港城的飛機上,溫寶珠望着窗戶發呆。
事實上,她最近也确實經常發呆。
傅斂最近很關注她的一舉一動,見她目不轉睛的盯着外面,他以為她是舍不得離開福城。
“以後你想回來,随時讓阿言陪你。”
最近她遭受的打擊太多,他對她可以說是無限度的縱容。
溫寶珠一臉茫然的把臉轉過來,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
她抿一抿唇,聲音輕輕:“我再也不回來了。”
從此以後,福城不是她的故鄉。
是她的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