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一開始,他就什麼都知道。
可他卻隻字不提,眼睜睜的看着她在泥沼中掙紮,自我審視,反複内耗折磨。
而這場悲傷的鬧劇裡,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觀察者。
甚至連她被黎文舒敲打,暗示他不會想要孩子這件事,都在他的預判範圍内。
她是為他沖鋒陷陣的棋子,而他是縱觀整場棋局的下棋人。
溫寶珠低低的笑了一聲,不知是為自己的愚蠢,還是為自己胎死腹中的孩子:“起碼傅生以後少了一個潛在的威脅,難道不是嗎?”
傅斂終于失去鎮定和冷靜,他聲音冷冽:“你是想把失去孩子算作一件幸事,以此來減輕你的心理負擔?”
“你猜的沒錯,我确實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不代表這個孩子沒有别的作用。”
他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的身體,擡手掐住她的下巴。
傅斂目光冰冷,是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與淡漠:“我不在乎這個孩子,不代表黎文舒不在乎,不代表傅家其他的長輩不在乎。這個孩子一旦出生,他可以替我擋下很多麻煩。”
溫寶珠雙眼懵懂的看着他。
好半天,她才說:“所以,這個未出生的孩子也在你的計劃裡。”
“你以為呢,我難道真的會在意一個棋子生出來的孩子嗎?”
他眼底充滿輕蔑:“如果不是有價值,我甚至都不會允許你懷上。”
“黎文舒也一定告訴過你了,之前給你喝的中藥不是安胎,而是避孕,你又在抱着什麼期待?”
男人話說完以後,冷冷的松開手。
像是嫌惡一般,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才重新将手插進口袋。
溫寶珠身形晃了晃,明明是坐着的姿勢,可竟然要搖搖欲墜,維持不住身形。
自從孩子沒了以後,他們兩個的溝通和交談都好似隔着一層薄霧,總是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