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太平山頂,和今日一樣涼,涼薄的讓人心驚。
當初溫寶珠不懂這一句,如今孩子胎死腹中,才明白其中含義。
隻是溫寶珠還是不敢相信:傅斂真的會明知道方沅會對自己動手,還默許這一切的發生?
黎文舒注視着她,忽然嗤笑一聲:“看得出來,你還是沒有長記性。”
“失去一個孩子,還不夠讓你認清楚他的面目?”
溫寶珠沉默不語。
到此,黎文舒已經不耐煩,“溫寶珠,你是不是要等他把你活活玩死才能相信,他這個人,沒有心的!”
“我之前誇你誇早了,你根本就是個蠢貨,傻女,上趕着要做他的人,我看你簡直cheap得很啊你!”
黎文舒憤憤地撂下一句怒罵,臨走時還不忘又一次敲打:“孩子沒了可以再生,沒有時間讓你繼續浪費。接下來,我要盡快聽到你懷上第二個孩子的消息。”
“還有,這句話你也轉達給傅斂,别讓他以為把孩子弄掉,他就萬事大吉了。”
還來不及為自己早早死去的孩子悼念,就要急急忙忙為下一個孩子的到來做準備。
好殘酷。
她無緣無故的,又想起之前的那個噩夢。
被關在金色的籠子裡,腳腕上纏着鍊條動彈不得的噩夢。
現在的處境,也不比夢裡好多少分毫。
她的苦難和悲傷,她的壓抑與疼痛,像是幻燈片一樣播放過去,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在意。
好像她再多一分鐘沉湎悲傷,都能算作是不該有的矯情。
從太平山上下來,溫寶珠坐在傅斂給她配的車裡,疲憊的閉上眼睛。
司機問她:“溫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