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遠?”張顯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沉吟片刻,“阿月,據我得到的消息,今晚,土地規劃局的張副局長會在家中設宴,名義上是讨論政府新一批土地的開發權,但受邀名單上,司伯遠也在其中。這其中的意味,不用我多說了吧?”
沉祈月的心猛地一沉。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内心天人交戰。
情感上他無法接受妹妹是假的這個猜測,但理智和律師的職業素養又在瘋狂地敲響警鐘。
最終,沉祈月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對着張顯凱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謝謝師哥提醒,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張顯凱看着他複雜的神色,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也不便再多言,起身告辭:
“好,那你先忙,有什麼法律上的需要,随時聯系我。”
送走了張顯凱,沉祈月頹然地癱坐在沙發裡。
渾渾噩噩地回到石澳别墅,沉祈月沒有再急切地試圖讓母親與“妹妹”相認。
沉母依舊當他們兩個是空氣,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世界裡,偶爾會對着空氣溫柔地說話。
沉祈月将曲穎安排在了二樓一間客房,并耐心聽她講述了所謂的“過去二十年”。
曲穎說得情真意切,偶爾還會落下幾滴眼淚,表現出對“家人”的思念和重回家庭的喜悅。
沉祈月安靜地聽着,時不時安慰幾句,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卻不斷擴大。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擺放着精緻的早餐,沉祈月特意吩咐傭人将一盤新鮮的蜜柑放在了顯眼的位置。
沉母依舊沒有來餐廳,由傭人将早餐送到了房間。
餐桌上隻有沉祈月和曲穎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