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書案前，楚帝正在伏案奮筆疾書，禦書房裡隻餘筆尖劃過宣紙的輕響，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楚帝頭都沒擡一下，依舊筆走龍蛇的繼續寫着。
直到朱批在奏折上落下最後一筆，楚帝才從奏折中擡頭，将狼毫擱在筆架上，指節抵着眉心揉了揉。
“人都送走了？”
蔣元德垂着眼，應道：“剛送走。”
楚帝的指尖叩了叩書案，又問：“她們倆都跟你說什麼了？”
蔣元德垂下的眼神暗了暗，挑挑揀揀的把珍嫔的發現講了講。
至于柳婕妤的懷疑——
牽扯太大，他沒敢說。
到底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了，楚帝對蔣元德的一番話沒有絲毫懷疑，指尖微微摩挲着書案上的鎮紙，輕描淡寫的下了命令。
“那就繼續朝着這個方向查。”
“宮内，朕會讓禁軍全權輔佐你。至于宮外，‘寒鴉’的玄字營這段時間也會聽你調遣。”
‘寒鴉’是楚國曆任皇帝的專屬護衛，分為天地玄黃四營。
天地二營被楚帝分派了出去，宮中如今隻剩玄黃二營，足以監視滿京各大高門。
蔣元德是楚帝的心腹太監，自然也聽過‘寒鴉’的威名，原本弓着的身子彎的更低了。
“奴才謹遵陛下命令。”
“還有鳳儀宮那邊。”楚帝又道：“皇後和熹甯都受了驚吓，熹甯更是遭了大罪，你晚些時候去庫房裡選些稀罕物，朕要親自送去鳳儀宮。”
想到皇後娘娘流的淚，閨女驚恐的目光，楚帝的眼神驟然變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