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斷就斷,還迫不及待地要離他遠遠的。
這種被抛棄的滋味不好受。
可他不能表現得像是天塌了一樣,他的脊背需要永遠保持挺立。
他緊繃着背,微微低頭,深深看進孟若朝的眼中。
這三年,他們在這裡,過着和夫妻無異的生活。
然而他每次要陷進幸福中時,她都會給他一盆涼水。
讓他清楚,她不愛他。
他對她百般憐惜,可她不稀罕。
她留在他身邊,不過是虛與委蛇。
這女人演技了得,是個大騙子,又會騙人,又心狠。
這次要逃走,也是有迹可尋。
她已經結束了這邊的課業,早就想回海城了。
“孟若朝,你這麼想回去,是想見誰?”
“他就這麼好,值得你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裴江暮聲音低沉,一點點将她擁進懷中,有些貪婪地嗅着她頸間幽香。
孟若朝害怕他現在周身的戾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也擡手要推他。
隻是她太慌亂了,所以推變成了打。
男人的俊臉被這一巴掌扇得微微側過去,車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孟若朝也吓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呆呆看着對方。
她的反應終究讓裴江暮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
果然,提到那個人,她就這樣反應強烈。
這三年,無時無刻不在想回到那人身邊去吧。
他最後一絲猶豫消失殆盡,冷笑着從副駕駛座的人手中接過一隻注射器。
這是什麼?他要殺了她嗎?
孟若朝瞪大了雙眼,驚恐到失語。
男人不再看她的臉,低頭将冰涼的針頭抵住她的肘窩。